幻想者与星空

作家说:“文字怎能写出真正的感情?写出真实,自由,与幻想的土地?文字怎能表现真实?”

作家说:“文字,只是虚幻的土地。只能织起由只言片语表现的局部的幻想。如此而已。”他叹息,转头,在虚无缥缈之中,看到了画家。

画家咳嗽了几声,嘶哑着喉咙说道,“绘画,能表达什么?它只能记录,画出我一刻的想法”,顿了顿,他吼道:“有什么能体现延长的流动感?我早已厌倦精致而静止的事物。雕饰感的饰件,让我难以看向阳光与海洋。”

而,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,动画电影导演的声音:“这些,我只能全凭着记录与想象。我只能低头寻找未来的感觉。”

此后,又有几位人物相继出现,但他们也无能为力。

他们说这就是艺术的极限。

他们认为雾霾之下难以重现星月或彩虹。

而那被认为是绝美的幻像:月影缓缓澹开,树丛的纹路跌宕在海面,飘而散匿的萤火,藏在雾海中隐隐而现,隐隐而出——这难道不是那“自由,繁华”?在湖面也停泊了一条船,不宽、不窄,正好容纳了月光的一泓。阴影的墨纹在深夜散开,化作神奇的故事与传说,而暗海的深处有它们沉睡的栖息地、继续存在的理由。

幻想又逐步变幻,一步一步地,在一切沉寂为陈迹时变为了秋色的日历。有秋色的糖果、秋色的枫火、秋色的街柏,田野与相册一般的收获。而热闹之间,总会有些更热闹的回忆,不禁又给每年的秋增添了去年的回忆,也使得枫林下的落叶越来越厚。就像深秋轻微的涎雨,就能使得山谷布满遐烟一样。

之后逐渐静寂,又有“远芳侵古道,晴翠接荒城”,枯木与柴扉间,一切枯败而腐为枯木,干燥而光秃,在一阵猛烈的火燃烧之后,世界再次陷于寒冷。

冒着大雪的寒风趁夜推开了大门,月光凄寒地照在了茵茵的松林上。树坎荫的灌丛,雪地上独行的脚印,朔风阵阵刮着,却又像是石头缝冒出的新芽一样崭新。恍然间,世界仿佛沙滩一样的空白,峡湾一样地居于隅外的山田。

而最终的幻像已经漂泊到无际。

22.12.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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